謝虎子嘗上屋熏鼠。胡兒既無由知父為此事,聞人道“癡人有作此者”。戲笑之。時道此非復壹過。太傅既了己之不知,因其言次,語胡兒曰:“世人以此謗中郎,亦言我共作此。”胡兒懊熱,壹月日閉齋不出。太傅虛托引己之過,以相開悟,可謂德教。
支道林初從東出,住東安寺中。王長史宿構精理,並撰其才藻,往與支語,不大當對。王敘致作數百語,自謂是名理奇藻。支徐徐謂曰:“身與君別多年,君義言了不長進。”王大慚而退。
諸名士共至洛水戲。還,樂令問王夷甫曰:“今日戲樂乎?”王曰:“裴仆射善談名理,混混有雅致;張茂先論史漢,靡靡可聽;我與王安豐說延陵、子房,亦超超玄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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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秀既恨石崇不與綠珠,又憾潘嶽昔遇之不以禮。後秀為中書令,嶽省內見之,因喚曰:“孫令,憶疇昔周旋不?”秀曰:“中心藏之,何日忘之?”嶽於是始知必不免。後收石崇、歐陽堅石,同日收嶽。石先送市,亦不相知。潘後至,石謂潘曰:“安仁,卿亦復爾邪?”潘曰:“可謂‘白首同所歸’。”潘金谷集詩雲:“投分寄石友,白首同所歸。”乃成其讖。
褚太傅初渡江,嘗入東,至金昌亭。吳中豪右,燕集亭中。褚公雖素有重名,於時造次不相識別。敕左右多與茗汁,少箸粽,汁盡輒益,使終不得食。褚公飲訖,徐舉手共語雲:“褚季野!”於是四座驚散,無不狼狽。
戴安道既厲操東山,而其兄欲建式遏之功。謝太傅曰:“卿兄弟誌業,何其太殊?”戴曰:“下官‘不堪其憂’,家弟‘不改其樂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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